在19世紀,兩個在廣東的客家人,彼此並不相識。
困頓的環境,讓他們不約而同,興起了到外地奮鬥的念頭。
約莫西元 1850 年,姓詹的客家人,從往返兩岸的宗親那兒得知,台灣是個氣候宜人的好地方,只要肯拼,就能有一番作為。
雖說時機嫌晚了些,還是跟著跨過了黑水溝,帶著兒子一起入墾彰化竹塘。
氣候確實極適合農作,但開墾荒地終究是辛苦的;就在家業漸漸興旺時,兒子卻死於惡疾。
濁水溪頻頻改道,將辛苦建築的房子,也給淹沒了兩次;墾好的良田,遭大水沖失的,更是不在話下。
堅韌的性格,在肥沃的濁水溪旁,還是孕育出了一個大家族。
從族人過繼來的兒子,不只延續了香火,更開枝散葉,居住在現今內新村一帶。
週遭都是閩南人的村落,逐漸地說閩南語比客家話方便;只剩下三山國王的信仰,印證著客家的血緣。
就在人口多了之後,農地卻沒增加太多,更無處開墾了。
一個第七代的子孫,小時候雖然有幫忙插秧、務農,在初中畢業之後,還是選擇了到大都市奮鬥。
這一個姓詹的小兒子,在社會上闖蕩了一番之後;不經意地聽到,台灣的糧食自給率,竟不到百分之三十。
這可不是一個小問題,在全球缺糧的環境下,用科技產品換糧食,可稱不上是個多穩當的政策。
『殺頭的生意有人做、賠本的生意沒人做』
是人性的最佳闡釋,要提振農業,就從讓務農成為一門好生意來著手唄!
為了累積經驗,因此這姓詹的小兒子,來到了這家公司;缺司機時,還幫忙在凌晨送貨。
直到姓鍾的客家人出現。
約莫西元 1900 年,姓鍾的客家人,從南洋回來的宗親那兒得知,南洋人處處是機會,尤其當地人沒咱們精明。
跟下南洋的危險性相比,人人都說險惡的水溝,簡直有如溫暖的被窩。
要不是都快活不下去了,誰會在九死一生之中,朝著極熱之地去發展?
一路向南,來到了接近赤道的島,一半歸印尼管轄、一半屬於馬來西亞。
原本以為,也能夠功成名就,回家鄉蓋洋樓。沒料到,在貧乏的環境之中,連返鄉的旅費都沒有能力負擔。
跟當地人通婚,在華人圈是罕見的;難以自豪的生活環境,與當地人相比,竟也被認為是富裕。
當地人的排華運動越演越烈,母語只能在家說、華人的名字只能在家裡叫、過年還必須躲起來偷偷慶祝。
除了說客家話,還隱約知道祖籍的地名之外,後代子嗣對於先祖的史料,已經沒有太多的瞭解。
在蘇哈托下台之後,華人也已經是土生土長的印尼人,只是膚色、語言、文化,融合上還需要時間。
姓鍾的客家人,到印尼的第四代,辛苦攢了點錢。
繳了天價的仲介費,到台灣以勞力換錢,期盼能賺取足夠的錢,好做個小生意。
回到印尼之後,也過了幾年的快活日子,甚至還討了老婆,生了一男一女。
畢竟是留著華人的血液,自己可以吃苦,但總要為了下一代努力。
在印尼的收入,是沒辦法讓子女受良好的教育的;因此,再度揮別妻小,來到台灣賣自己的本錢。
於是乎,促成了這段訪談:印尼客家外勞在台灣-小德的淘金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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